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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乡间妇联(计生)专干,印象中的感觉一直是:服饰卓而不俗,裤子四棱见线,满头问号卷发油光可鉴,纹丝不乱,唱歌、跳舞、喝茶、打牌样样在行,伶俐口齿中一股咄咄逼人气势。有句打趣的话非常切贴,“跌倒蝇子滑倒虱”。
但当我在瓜地里实实在在地见到那位朴实能干的务瓜能手李“专干”时,印象中的专干记忆统统烟消云散。
“怎么现在才来?快坐,吃西瓜。”车子刚停稳,一位衣着朴素,脑后留个“马尾巴”的大姐就热情地招呼我们。
下午刚下班,朋友邀约西瓜田里转转。事情太突然,没有思想准备,一开始我还有点犹豫不决,但好逛好玩的我,一想到那一望无垠碧绿的瓜田,瓜藤爬蔓,镂空的叶子随风荡漾,露出满地硕大圆溜溜的西瓜来,孩子似的在茎蔓间眨巴着眼睛。我正悠闲地蹀躞绿海田园,左摸摸右看看,那种诱惑又怎能经得住抵挡呢?于是便带上相机欣然前往。
出了阎良,车子七绕八拐,跑了好长路程,我们终于穿行在一条好似几十年前走过的羊肠小道上。路面坑洼不平,我们随车起伏颠簸。好一阵煎熬,车子在一棵大梧桐树下塑料棚前戛然而止。这时天色刚刚擦黑。
“怎么找了这么偏僻的地方?又远又不好走。”我百思不解。
“好西瓜只能长在生茬地里,每种一季瓜就要换一个地方,我们种瓜十多年了,一包就是成十亩,附近哪有那么多可向的生茬地?”大姐边切边说。
同伴们到瓜地里转悠去了,不时还能听到他们敲瓜的“嘭嘭”声。
空旷田野一顶简单帐篷,那就是李大姐夫妇的全部生活起居,棚里倾泄出一缕淡淡的白炽灯光,西瓜的吸引已远远落后于我对瓜主人的关注。
“务了多少?”
“十二亩。”
“能务过来吗?”
“移苗栽苗扳芽子时得人手多,雇人,平时就我俩。”
本来我还想问孩子谁照顾,家里谁料理。可觉得这些话题有点重,就没敢再张口。
走进瓜棚,狭小空间里,一侧是锅碗瓢盆等一应生活用品,一侧是灌溉用的水带,磅秤等,一道帘布后面一张小床,就算是他们的卧室。
想到时下人们的夜生活是多么的丰富多彩,可眼前的大姐却甘愿寂寞辛劳,陪伴丈夫历苦尝辛,品味收获的甘甜,我又一次湿润了双眼,急忙走出棚子。
环顾四周,一望无际的微黄麦子在夜色中泛着清香,眼前的瓜园清脆碧绿,生机勃勃。
“瓜刚开园,已经进账四万多啦!”李大姐抑制不住满脸的兴奋。
“又来了两拨客商,丈夫刚刚去路口接应。”
瓜棚难得来人,为了缓解寂寞,我重新坐下与大姐聊天。问她怎样给花授粉,怎样分辨雌雄花等西瓜作务常识,问她投资收成。无意间得知她竟兼任村里妇联工作者,还是村里的计生专干、区人大代表。我一时讶然,大姐在我心间的形象须臾又增高了一大截。令我对眼前这位“专干”更是刮目相看。
“人在地里,村上工作怎么办?”虽然对大姐佩服得五体投地,天真幼稚的我还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。
“妇女、计生工作相对集中,规律性强,村里有事一个电话随叫随到,务瓜是我的‘兼职’,再说不是还有‘贤内助’替我盯着么。”大姐乐观开朗风趣幽默的语言深深感染了我。
“大姐是个勤快人,大家小家两头忙,不但工作认真,还是村里妇女带头人,已经连续两届的区人大代表了。”朋友不知什么时候回到我们身边。
说话间,李大姐的丈夫带着两位瓜经纪来看瓜了,我们只好依依惜别。
不知什么时候,一轮明月穿过婆娑树影,将银辉铺洒地面,远处瓜田里,影影绰绰传来大姐俩口忙碌的身影,我们惟有祝福大姐,能有一个好收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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